杂食且懒得

『正巫』七夕贺文

玩游戏的时候脑洞挺嗨,写文的时候脑袋空空

角色死亡有,很ooc

可能有些意识流的地方不是很好理解

觉得还行就下翻







1

今天不是个好天气。


黑压压的云将雨林本就不怎么讨喜的环境变得更加泥泞潮湿。虽然雨林常年都在下雨,但如今变得有些生猛的雨势似乎在诉说什么。鳐鱼倾听着雨林发出的声音,呜呜回应。


现如今,没人能听懂他们之间的交流。


巫师嫌弃的拍打掉斗篷上的水珠,一边飞翔一边打伞果然遮不了多少强势的雨水。他将雨伞甩了几下后搁置在过道,便向前推开树屋的木门,年久得有些老化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,刺得耳膜生疼。巫师走进屋内,将雨水和声音隔绝门外。


这是曾经喜欢探险的孩子们做的小木屋,现在已经变成大人的他们,自然也就将这地方忘了个干净。幸好里面家具齐全,能生火能点灯,还有温暖的被褥。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霉味,但这对一个旅人来说,能有个落脚的地就不错了。巫师手上翻转几个手势,壁炉内的火焰噗的一声重新燃起,给这个昏暗的小木屋增添了几分光亮。他难得放下全身的戒备,向身后的大床倒去。


在某个小东西快被压死之前,巫师将身后的小东西抓了出来,任它在这不宽敞的空间扑棱。


那是一只蓝色的蝴蝶。


这个小东西到处扑棱端详,起初还颤颤悠悠的,在认识到没有威胁之后便向漏了气的气球到处窜,好几次差点飞到桌角有些尖刺的边缘,看得巫师差点上去把蝴蝶捞回瓶子里。


巫师趴在床上,皱着眉望着这只飞累了停留在他指尖的蝴蝶,蝴蝶和他接触时便缓慢的恢复翼能量。一只很好心的蝴蝶,但是有些好心过头了。这不是喜欢群居的生物该有的行为。起初跟着本以为只是出于一种好奇,现在都好奇地跟着到家了,有问题。


“你不应该在这里,更不该跟着我,蝴蝶。”


指尖端着蝴蝶缓缓抬高,又猛地放下令蝴蝶悬空,蝴蝶在空中愣了一会儿,又慢慢降落,落回之前站的位置。于是他又重复这一动作,蝴蝶亦是。就像在玩闹,如此反反复复,乐此不疲。


“你很奇怪不是吗,不怕我捏死你?”


说罢手掌象征性的笼了笼,但蝴蝶听不懂巫师的话,依然上上下下飞动着。巫师被这小家伙的坚持给逗笑了,这让他想到一个人。那个家伙也爱像这般粘着自己,哪怕自己一再退却,他也会使劲靠近,很像一块被黏上就再也甩不开的牛皮糖。


巫师随着凛冬一同来到圣岛,现在冰雪融化,暖风吹向世界各地,说明他也该随着离开了。那是行前的最后几天,巫师正用相机拍下圣岛每个地方的景色,忽然有个人影闯入了镜头中。正太比了个耶的手势,背向光源,这让那家伙周围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

他拿下相机,无语的盯着正太。正太却在走近后就抢过相机,自顾自的欣赏起之前拍的照。边看还不忘一边聊天。


“巫师大人真的不愿再多待一久吗?”


“说过很多次了……我只是路过的旅者,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。”


说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,“况且我都在这里待了几个月,够久了。”


“既然如此,我也就不劝说大人离开了,”正太起身将相机又重新放回他怀里,“那就请再带上我吧。我想长老们一定不会介意。”


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正太,眼底的疑惑都快蹦出来了,“你在开玩笑?那群老家伙是不会放你走的,更何况你还是圣岛的圣子……”


话音未落,他感觉唇上突然附上一团软糯的东西。正太用实际行动堵住那张滔滔不绝的嘴,却也只是轻柔厮磨,没有更进一步。巫师想把人推开的手也就失了力道。他想着算了,反正都要走了。这种破罐破摔的想法难得让正太高兴一次,以往面前这人显摆出来的态度只会让人恼火。


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得以如愿以偿的亲吻,难免不想分开,正太死死扣着巫师的后脑勺不让他动弹。许久后巫师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,伸手推了推,“……够了。”


正太睁开他那蔚蓝色的眼睛与他对视,“够什么,这怎么可能够,你不也舍不得我吗?”


“……”




2

只是梦而已。


巫师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,在房间内巡视一圈。之前原本还在玩闹的蝴蝶见他睡了过去,乖乖飞到给它准备小瓶子里歇息去了。


他有多久没有做梦了,难得做一次梦居然还要见到正太。是因为这只蝴蝶的颜色太像他了吗?但蔚蓝色的大海,从不属于自己。巫师起身,打开木窗,把装着蝴蝶的瓶子猛地扔了出去。他颤抖着,额头靠在桌面,双手死死抱着头。


该死的家伙,不是说过很多次,不要和我一起离开了吗,不要跟着一个不幸的人,不要喜欢上我。现在把自己作死了,怎么还要在梦里来打扰他。还是说要背负着这份悔恨的情绪一直活着?


太可恶了。


那蝴蝶在瓶中跟着晃晃荡荡转了几圈,随后重重落地。蝴蝶很懵,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雨水砸落进瓶底,很快就积了一个小水潭,蝴蝶想要爬上瓶口,却发现脚上沾了水,翅膀上也是,根本飞不起来。


它快被淹死了。


救救我——有没有人,谁来…… 


兴许是听到蝴蝶的呼唤,巫师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。他连忙打开门,甚至忘了拿雨伞,匆匆跑到瓶子旁边将蝴蝶捞了出来。他将蝴蝶握在手心,用法术将蝴蝶身上的雨水蒸发。大雨滂沱,他们就这么在雨中淋着,雨水在巫师发间滴落,滑落到巫师眼角边,就像他在哭泣。


他开口,用有些低沉到有些嘶哑的声音道歉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你还好吗,我不是故意的,对不起……”


这滂沱的大雨和那天真的很像。巫师恍惚间发现,他和正太之间的感情就像不断被雨水砸落稀释的泥水,想要逃离,却又深陷进去,这泥泞不堪的感情,最后只会被湍急的溪流冲刷个干净,然后消失无踪。


他忽然又想到那句话,每次在巫师自责时正太总会说的话。


“你不也舍不得我吗?”


是这样,他舍不得,他承认了。就因为这句话,自己擅自将小圣子劫了出来,却又保护不了他,身心疲惫。


也许他们根本不能相遇,不然只会徒增对方的痛苦。


“抱歉。”


巫师给正太手臂上一道稍长的血口,放上草药后用纱布细细裹着,“我在抵御冥龙,实在腾不出手,真的很抱歉。”


他带着正太飞过暮土,不小心同时被好几只冥龙盯上。他这边堪堪躲过,正太却被冥龙撞倒进黑水池,只能急匆匆带着人来到安全处。巫师望着他身上那些伤口不禁又皱起眉。


“没事,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

正太轻轻扳过巫师下巴,转而上去啄了一口。他笑着,“这是你为我包扎的回礼,”另一只手捧起巫师的脸颊,正太卸下自己脸上所有的漫不经心,难得认真说道,“你不用和我说抱歉,从前是,现在是,未来也是。你从来没有说抱歉的必要,好吗?”


巫师顿时一腔怒火都泄了去,伸手抚着正太手臂上的伤口边缘,指尖上下摩挲,“我并没有保护好你,所以我之前的承诺无效,你现在随时可以走人。”


“你爱我吗?”


“……当然。”


“那就对了,不要再说离开这句话了。我都离不开你,怎么可能走。”


“就像你,现在你也离不开我了,不是吗?我们需要彼此。”正太又仰着那张脸,笑眯眯的看着巫师。他总是这样,笑着,开心着,就像小时候那只早已不见的玩偶,那种温暖的感觉,深深吸引着巫师。温暖的光总是吸引着身处黑暗的人。向往着,能够触碰它,然后,狠狠踩碎脆弱不堪的光源。无人例外。


是他将正太拖入无边深渊。




3

巫师难得发了烧。


烧到脑子混沌,太阳穴直突突不停跳,十米开外识人不清。但就是要跌跌撞撞从床上坐起来,无言的望着窗外。明明很冷,却又忍不住掀开被子,享受强风夹杂着雨水的清凉,虽然这样做只会加重病情。


恍惚间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摆放在床头柜上,巫师费力双眼聚焦仔细盯着,才发现是杯热茶,下面压着几张字数排列密密麻麻的纸张。他拿起茶胡乱灌了几口润喉,把纸张抽出一看,脸色逐渐凛冽下来。随后直接起身换上衣物,拿上法杖就要推门出去。


这时门从外向内推开。门外站着个人,身形修长,及腰的长发修饰了男人身体特有的坚硬线条,又不觉得突兀。


——是雨林。


雨林也是一愣,随后把人赶进房内,自己进来将门合上。


“生着病还想去外面乱逛,嫌死的不够快?”


巫师脸色泛着病态的红,却满眼焦急想要把堵门的人赶走,他急忙开口道:“我没时间和你废话,你们查到信息还交给我,我很感谢,但现在我要去找人。”他不应该在这里与别人款款闲谈,而是应该出去找那个该死的家伙。他找了他太久了,久到甚至在外面看谁都觉得像。


“雨林!”


雨林靠着木门,反手把锁门的木销插上。“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床上躺着,你脸红得就像霞谷的日落。”


“可是我——”


“你放心,在弄到这叠情报时我们就已经抓住了他,现在人关在暮土的大牢里。而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到床上,睡觉。”雨林难得有耐心和巫师说话,平常都是见到他就反手关门,或是直接走人,根本不想看上一眼。所以今天能看见人甚至还说上话,这让他挺感动的。


“没听到我说话吗?”


“……那能不能拜托你件事,”巫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皮,“那个人要打要问随便你们处置,但请把他的命留给我。”


“这我得去问问龙骨,但你作为相关人员,他应该会同意这个无理的请求。行了,该问的都问了,快去歇着,我等会再走。”雨林将药放下,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像个自来熟一般翻看起他从屋内书柜里随意抽出来的书,一时间房子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

巫师看了一会儿,还是放弃想跑出去的想法,放下法杖和斗篷后认命躺回床上。他翻身背对着雨林,许久后才从嘴里冒出了一句,“谢谢。”


能听到这位巫师的一句道谢还是挺难得的,雨林心想。


他并不是对巫师有什么抱怨,曾经其实也挺羡慕这两个小家伙,虽然有时候有些肆意过了头。而现在,巫师只像个疯子。忽然有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生物落在巫师肩头,雨林从书里抬起头看,一时间惊讶得瞳孔微缩,他站起身接过蝴蝶。蓝蝶也没有抵抗,乖巧待在雨林的手指上,扇动翅膀亲昵的蹭着。


雨林将这小东西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一番,只是一只普通的蓝蝶而已。


雨林松了口气,嘴里呢喃着:“为什么你只是个普通的蓝蝶呢?”如果这只蓝蝶是正太变化的,或许情况会更好些,至少那样就可以指着正太的脑门大骂一通。


“雨林,你在这吗?”


“我们出去说。”


巫师趁雨林出去并且合好门的时候翻身下床,拿上法杖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。这个后门还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况才开的,废了很大劲才弄好,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现下确实有用武之地。巫师溜走的时候悄无声息,只是忘了将那蝴蝶也一并塞回瓶子里。蓝蝶在屋子里胡乱扑腾,它想告诉雨林某个坏家伙已经偷跑了,但细微的声音透不过这厚重的门扉,于是蝴蝶只能干巴巴看着外面正聊天的两人。


……


“好端端的你可不会来过来,什么事?”


“只是猜测你在这而已,毕竟你可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热,可不会丢下巫师不管。我来找人谈谈这件事的后续发展,”龙骨往木屋看去,“他人呢?”

“不巧,他正休息,别的事等明天吧。”


龙骨收回目光,疑惑的看着雨林,“……嗯?”


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


“很抱歉提醒你那家伙已经跑了,但估计没跑多远,”龙骨推开木门来到床边,用手探测被褥未尽的余温,抬起头刚想开口就被蝴蝶扑了一脸,他捏起小家伙的翅膀回头问道,“怎么会有只蓝蝶,这该不会是?”


“啧,详细情况后面再说,我们该去找人了,但愿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。”雨林接过蝴蝶后将它放飞,小东西一腾空也不管身后的两人立马冲了出去。


但愿可以找到,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。




4

所有光之子都知道,如果以前爱疯爱闹的人是那个圣岛圣子,那现在则是这个巫师。


有些光之子有幸遇到过那位黑色旅人,巫师对人温柔又热心肠,无论什么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他都乐于给予帮助。


但现在的巫师不会和任何人说话,喜欢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人来人往,像一只随时会扑出来伤人的野兽,但也可能是在寻找人。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,有人猜测可能和那位小圣子闹扳了,也可能是人已经不在了……毕竟过去了这么久没人再见到那位圣子大人,虽然长老们的说法是闭门不出。


但,谁知道呢。


此时的巫师也许外表看上去冷静漠然,但捏住法杖却忍不住颤抖起来的双手已经暴露他心底的激动。


他悄悄遛进暮土的监牢,恰巧看到他追查很久的人正在不动声色地解开牢狱的门。这么多年,没人身上没点变化。


认错人?不,怎么可能认错。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个人将尖刺贯穿正太的脖颈。太久了,这件事已经在心底压抑太久了。正太脖颈上被贯穿的地方流了很多血,多到根本止不住,他盯着那些血珠一直滑落滴落进肮脏混浊的黑水池,一度以为这黑水迟早会被染成红色。


正太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,鲜血不断溢的精疲力竭使膝盖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,他猛地向前扑去,趴在满是水渍的地上。他感觉很痛,但是没有力气说出口,连惊呼出声都做不到。巫师将他抱起双手帮他捂住不断伤口处的鲜血,他听见巫师的求救,哭喊,和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。


“……别哭。”正太手掌抚上巫师的鬓角,口腔血液混着气音的话根本听不清,但他想,巫师一定会懂。他们最后的分别甚至不需要说什么,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对巫师说了很多次。


“我们最后的分别要做什么?”


“年纪轻轻的想这些做什么。”


“万事都有可能。嗯,所以快想,你想要什么?”


“……我不想你离开。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,请给我一个吻吧。”我们本就无需多言,再多的话也抵不上一个亲吻。于是正太用尽全身力气,撑着巫师的肩膀吻了上去。


突然咔啦一声打断巫师所有思绪。


巫师回过神聚焦瞳孔盯着,那个家伙悄悄推开了牢门想溜之大吉。


迅速的死亡不太适合,巫师想。如果这个人喜欢猫捉老鼠,那就玩弄着,监视着,一举拿下后再用刀刃一片一片割下他身上的血肉,但不完全割断留一点皮肉吊着,就像初春于枝丫上绽放的樱花那般,美艳又动人。但,他已经玩腻了。这么多年的猫和老鼠游戏该结束了,甚至浑身上下都在催促杀了他。


或许现在的任何言语根本解释不清这莫名的情绪。他的嘴角高高咧着,兴奋激动外加高烧带来的晕眩,心率快的就像要跳出心房,大脑在不停思考转动,耳鸣就像蒸汽火车的鸣笛声一直徘徊在大脑里,呜呜不停的响。


也许早就已经疯了吧。


于是巫师化身成一只漆黑的蝙蝠追了上去。


前面逃跑的人无意中看到他像是见了洪水猛兽,一刻也不停的奔跑,奔跑……却跑进了个死胡同。枉费他哪都能逃,却没想过先记地形和路线。他开始拼命拍打着墙壁。


“救命啊!!有没有人,有没有人——?!”无人听见他的呼救。

“我追上来了哦——”


咔啦,咔啦,是鞋底走在石板路面发出清脆的脚步声。


“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还想杀我?”他被吓得浑身哆嗦,转身躲进黑暗的深处祈祷着巫师看不见,“我都被关进暮土大牢了,我警告你,你没资格私自杀人。”


“资格?”


脚步声一顿,墙壁转角处忽然探进半张脸,巫师瞪大眼睛,视线慢悠悠挪到这人身上,忽然咧嘴笑起来。


“呵呵呵——一命换一命这道理你也是懂的,我不想和你废话。”




5

这种追逐游戏持续了多久他并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每次享受别人插翅难逃的感觉很难让人不喜欢上,所以在把老鼠堵在角落时,他选择露出破绽给老鼠得以喘息的机会。


暮土大牢外是被黑暗植物侵袭的荒原沙漠,生长巨大的的植物枝干错综复杂,将原本就不宽敞的小路围得纵横交错。老鼠在前面逃,猫在后面紧跟,虽然巫师有意让老鼠跑路,但那人也不是吃素的,逃了这么多年身上总还是有些保命玩意。那人从怀里掏出几瓶药剂向身后扔去,巫师一时反应不过来,药剂砸在身上“碰”的碎裂,从里面散发出的烟雾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的黑暗植物藤条,它们用一种想把人绞死的劲狠狠缠住巫师全身,窒息的感觉憋得他喘不过气,憋的满脸通红,世界天旋地转,这簇植物不断被汲取着巫师身上的光翼能量。


前面原本还在跑的人停住脚步,像个大爷似的慢步踱着来到巫师附近,他稀奇的绕着藤条转圈欣赏猎人难得的落败,随后一脚踢上巫师的肚子。


“到底谁才是那个老鼠,你不是很有能耐么?抓啊,抓我啊!哦我知道了,你生着病还妄图来杀我,”抬手又是一拳砸过去,“他妈的你在看轻老子。”


“……咳咳,那又如何。”


“你说什么?”


“我说,”巫师脑袋晃晃悠悠抬起高仰着,低垂视线,“你该死了。”


巫师打了个响指,驱使藤条朝着那人背刺过去,那人察觉到灵活侧开身,抬手抓上巫师肩膀死死箍着他,他本以为巫师不会拿他自己生命开玩笑,但他一回头发现尖刺还是未停下动作,就这么直愣愣穿透两人肩膀,那藤条一支又一支,有将两人扎成马蜂窝的趋势,那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。


鲜血顺着两人被刺穿的地方汩汩涌着,谁知道巫师脸上竟然挂着笑意。


他启唇,深沉沙哑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,“太久了,我们都被迫活着太久了,”手腕翻转,掌中燃起一簇红橙色的火苗,他眼底滚动的情绪被这火焰点燃,他忽然有些想开始滔滔不绝,“原本小圣子就该好好待在圣岛那片光明之地,却自愿与我一同来到深渊。但谁能想到呢,你一个胡乱杀人,刚好碰到我的逆鳞。那次战争没当场杀了你是我的失误,这次,就与我一起去到深渊吧。”


“你喜欢看焰火吗?

巫师把植物点燃,不知为何,火焰顺着枝干一路爬到他们身上将他们包裹起来,他打了个响指,火焰瞬间像是烟花炸开般扩散爆裂。


“但,等,你根本就不想活着,你这个疯子,不,不要——”


“逃了这么久,你已经没机会再逃了。”


燃烧植物带来的黑暗能量把藏匿在附近的冥龙蛋烘得发亮,一阵咔咔的碎裂声,几只小冥龙呼啸着直冲升天,很有之前过年时舞龙的气氛。以血液为引绽放的焰花,暮土终年了无生机的灰绿,光影,再配上刚刚破壳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小冥龙,它们绕着火焰盘旋将焰花带入空中,再化作一颗颗灰白色的星尘落下,就像星光沙漠的点点星屑,浪漫又动人。


连同那种刚刚赶到的蝴蝶,它的翅膀被火焰点燃,将它吞噬殆尽。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一瞬即逝的小火苗。火光印在方才赶到的龙骨和雨林眼中。


雨林感慨道:“确实是一场很美丽的焰火。如果这是巫师想要的,那就随他吧。”




6

“你喜欢看烟花吗?”


“这是转瞬即逝的东西,我不是很喜欢。”


“话虽如此,但在那一瞬间,你已经见证了它绽放最美丽的时刻,如此美好的事物为你燃尽自己的生命,你该感到庆幸。”


“为何?”


“它之所以如此吸引人,那是因为是风与光的眷属,更是视线与灯光的归处。更何况是生命,”正太侧过头笑道,“或许我也会这样做。”


“一起来看最后的烟火吧。”


巫师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,长到醒来时浑身酸痛。他起身环顾四周发现,这是圣岛最边缘的小岛上,静谧的海和天相连接。鳐鱼飞翔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中,频频回头,似乎实在引导他向前走去。


巫师顺着鳐鱼引导的方向望去,他忽然愣住。


瞥见尽头那有个少年。他似乎是在逗弄身侧的蝴蝶,那个少年是纯色的白,眼底又倒映着他指尖蝴蝶翅上清澈的蓝。而那终究只是记忆中人,但若是能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,死而无憾。管他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泡影,留下来吧。


毕竟,那是他心底最后的宁静归宿。


于是巫师向前走去,倾身抱住这个少年。那少年忽然有些气恼,转过身捧着巫师脸颊。


“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蝴蝶扔到水里,巫,他很脆弱。”

“我不是又把它捡回来了。”


“它说它很伤心,伤心透了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
“那就把它留下来,我会补偿它的。”


“我呢?我等了你这么久,我的补偿?”


“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,正。曾经我给了你很多机会,但现在你已经不可能走了。”







——THE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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